【边走边听·西城】鲁迅:“民族魂”的硬汉柔情

  有一个人,毛主席曾评价他,“骨头是最硬的,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……他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。”

  有一个人,当代诗人臧克家在他逝世后评价,“有的人死了,他还活着……”

  他笔下有形色各异的人物,主要是社会最底层人民,如闰土、阿Q、祥林嫂……很多年以来,评论他的作品不计其数,他撰写的作品《孔乙己》《藤野先生》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《闰土》……更是耳熟能详。

  他的一生是处在乱世中的一生,国家的动荡和民族的败落深深地影响着他。他对民族命运日忧夜虑,对荒诞现象猛烈抨击,是乱世中的“民族魂”。

  没错,这个人正是鲁迅。

  带着心中这份由来已久的崇敬和向往,清风君走进了阜成门内门口西三条21号--鲁迅故居。

 

 

  鲁迅故居为三开间的精巧四合院,南北房各三间,东西房各一间,南房是会客室,北屋东西两房间分别为鲁迅母亲鲁瑞和夫人朱安的住室,中间一间为餐厅,北屋当中一间向北凸出一小间,面积仅8平方米,是鲁迅的卧室兼书房。

  馆长先把我们带进北房东头那间--鲁迅母亲鲁瑞的住室。屋内陈设颇具江浙风味。馆长介绍,别看现在这个四合院地处闹市,在那个年代,西三条所在的阜成门城墙边是北京比较穷苦的居民区,附近有一座大庙,当时在这里居住的是一些拉人力车、赶骡车的贫苦老百姓。这里雨天道路泥泞,夜晚胡同里很黑,仅在胡同尽头有一盏小小的油灯。

  鲁迅就住在这贫苦的居民区里。然而,即便是这个四合院还是鲁迅在许寿裳、齐寿山等朋友的帮助下,借钱买下的六间旧房改造而成。刚购入时,由于房子太破无法居住,鲁迅既为保质量,也为省银子,便亲手绘制房屋设计图,现在故居里还展有修建工人付款折和购买修缮材料的票据。从确定购买此房到修建完成,鲁迅整整忙了大半年,从房屋设计到拟订《做法清单》,从请瓦工、木工、油漆工到“看卸灰”“买玻璃”都是自己经手办。

 

鲁迅的母亲--鲁瑞

 

  鲁迅一生孝顺母亲,将家中最好的大房子给母亲住。彼时40余岁的他,每日外出上班,像小时候一样要去母亲处说声:“阿娘,我出去哉!”回家时要向母亲说声:“阿娘,我回来哉!”每当晚餐后,他总伴着母亲聊一会天,然后回到书房工作。每当领到薪水后,照例要给母亲买她爱吃的糕点,让母亲挑选后,才将剩下部分留下自用。

  如此种种,是鲁迅做儿子的规矩。

  都说鲁迅是爱憎分明的“硬骨头”,我们以往印象中,鲁迅是一位披甲戴盔、外在与内在同样紧绷的战士,他的文章中,处处可见刚强性格。

  然而,清风君在这里感受到的是回归家庭和日常生活中的鲁迅,是更真实、更柔软的鲁迅。

  在家里,鲁迅有着普通人的情感,有着他温和、慈爱的一面。翻开《鲁迅全集》第13卷《致母亲》,洋溢的父爱跃然纸上。“海婴很好……冬天胖了一下,近来又瘦长起来了。大约孩子是春天长起来,长的时候,就要瘦的。”“海婴已以第一名在幼稚园毕业,其实不过‘山中无好汉猢狲称霸王’而已。”周海婴是鲁迅唯一的儿子,是与伴侣许广平爱情的结晶。

 

  说起爱情,鲁迅颇为坎坷。青春时期的鲁迅曾被“母命难违”的封建礼教剥夺了追求爱情的权利。1923年秋天,鲁迅应好友许寿裳之邀,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(1924年更名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)讲课,认识了许广平。许广平以自己的勇敢和坚定打消了鲁迅的种种顾忌和障碍,大胆宣誓:“我对于名誉、地位,什么都不要,只要枭蛇鬼怪够了”。“枭蛇鬼怪”,就是有着 “小鬼”“害马”昵称的许广平。

  周海婴曾回忆说,父亲在家里并不是 “横眉冷对”,“在我眼里,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包含着两种:一种是学生对老师的崇敬,还有一种是夫妻之间的爱护、帮助。我母亲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,帮助父亲做了很多事情,抄稿、寄信、包装等等。母亲喊父亲什么,我不记得了,记忆中也没有她老远喊父亲的印象,只是有事就走到父亲面前,询问他喝不喝水,或者告之该量体温了、该吃药了,是一种自然的平视的状态。”鲁迅床上放着一对枕头,上面绣着色彩鲜艳的图案,一个上面有“卧游”二字,一个上面有“安睡”二字。据介绍,这是许广平还是鲁迅学生时亲手缝制的,见证着他们的爱情。

  边走边听,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三间北房后面接出的那一间仅有8平米的斗室。由于这个房间拖在后面,好似一条尾巴,馆长说民间称这种结构的房子为“老虎尾巴”。正是在这个不起眼的“老虎尾巴”里,鲁迅写下了《野草》《华盖集》的全部和《华盖集续编》《彷徨》《朝花夕拾》《坟》中的部分文章以及200余篇译作。

  “十年携手共艰危,以沫相濡亦可哀。聊借画图怡倦眼,此中甘苦两心知。”这是鲁迅写给伴侣的诗句。

  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。知否兴风狂啸者,回眸时看小於菟。”这是鲁迅写给爱子的诗句。

  这些深情款款的诗句,是不是展现出鲁迅先生这位硬汉柔情的一面呢!(文/锁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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